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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接触 “你快别了吧，这活我都不爱干” 莱阳市富水庄村姜玉强和吕翠芬夫妻俩的小猪场，位于村子西边富水河畔。听说记者要跟随他们体验一整天的养猪生活，吕翠芬的脸笑成了一朵花：“你快别了吧，猪圈里臭烘烘的你能受得了?这活儿我都不爱干!” 富水庄村，莱阳市万第镇64个村子中的一个。傍着背后的凤凰顶，全村那440多栋房子就坐落在山脚下。村子的西边，富水河缓缓地流过。前段时间这里久未下雨，村民们就是通过小水泵抽上来富水河的河水，养活了渴得不行的庄稼。据村民们讲，这是流经莱阳的五条河里，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河。姜玉强和吕翠芬夫妻俩的小猪场，就在这条河的西岸。 傍晚时分，记者走近他们的猪场时 ，一行5只狗抢在主人之前，疯狂地叫了起来。吕翠芬赶快出来给记者解了围，一边呵斥着围上来的狗，一边笑着解释：“院子里没有门，就得养些狗，真是练了一副好嗓子!” 在里屋，吕翠芬告诉记者，他们一天的生活，都是围绕着猪的吃喝拉撒进行的：肉猪饿了，喂料，一天4次;母猪饿了，喂料，一天3次;仔猪饿了，喂奶，一天19次;清晨猪圈堆了一堆粪便，清理猪圈……而下午5点这个时间，白天的工作已接近了尾声。 听说记者要跟随他们夫妻体验一整天的养猪生活，吕翠芬的脸笑成了一朵花：“你快别了吧，早上猪圈里100来头猪呼着热气，热烘烘、臭烘烘的，你能受得了?你姥爷(指姜玉强)凌晨4点起来，6点弄完，全身都被猪拱得湿透了。这活儿我都不爱干!” 不过，到了最后 ，她还是跟记者约好了时间：“明天5点过来吧。”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中，记者发现，姜玉强始终没有在里屋中出现。离开时 ，夏日暴热的余温还在。回头看了一眼，他正站在一个有着锈迹的脚手架上，认真地用水泥瓦着猪圈外围的砖墙。 清洗猪圈 热气臭烘烘，腿被拱得麻木了 记者换上吕大姐递过来的自制工作服，套上水鞋就往猪圈里走。在跨进猪圈的时候，记者感到外面的清凉一下子被切断了，夹杂着猪粪味的热气往身上压了过来;猪看到有人进来，也变得躁动起来。 凌晨5点的农村，还没睡醒。富水河大桥上延伸过来的土路，被周围的花生和玉米地包围着。土路尽头的蓝天中，淡黄的弯月隐约可见。这个时间，似乎应该更适合再睡一会儿，而当记者准时出现在吕翠芬面前时，她已经在忙活了。吕大姐说：“你姥爷已经去挎栏(打扫猪圈)了。” 记者换上吕大姐递过来的自制工作服 ，套上水鞋就往猪圈里走。在跨进猪圈的时候，记者感到外面的清凉一下子被切断了，夹杂着猪粪味的热气往身上压了过来;猪看到有人进来，也变得躁动起来，哼哼唧唧地走动着;15个猪圈的后面，黑褐色的猪粪和着液体铺了一片。姜玉强站在左边打头的一个猪圈里，拿着一个铁锨铲了起来。看到记者进来，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猪圈，挑了一个猪圈让记者进去。 记者跨进猪圈时，七八头沾着黑泥的猪一下子挤在了腿上，使劲用呼着热气的鼻子去拱，拖着口水要往雨鞋里挤。对面猪圈里的姜玉强也被猪“围攻”了，其中两只猪还在咬着铁锨的木柄。但他黝黑脸上的肌肉没有一点拧动，用腿把猪挤开后，兀自铲着后面的猪粪。感觉到几头猪又反攻回来，他头也没回，还是用腿把它们遣散。 记者学着他的样子，使劲儿推开脚边的猪，抗衡着猪的蛮劲儿。猪身上传出来的高温，它们呼出的热气，加上心里一急，感觉皮肤上都挤出汗来。对着猪粪一铲子下去，再抬着它从猪群中穿到过道，翻铲扣到手推车里，折回再铲。 一个猪圈收拾好了，10分钟过去了。而姜玉强早已开始了对下一个猪圈的清理。 一个小时里，记者跟着他清理了6个猪圈。清理到后面时，腿已经不似开始那样对猪拱敏感了，都有些麻木了。猪发出的哼哼声让记者听力模糊，铲粪便的动作都变得机械，身上的汗水和被猪蹭上的液体混杂在了一起。 给猪喂食 白天还算好，晚上真是熬死人 “肥猪和母猪的喂食都在白天，累点就累点。但是最熬人的就是摆弄小猪，熬死人了!”据吕翠芬描述，一窝小猪出生后的10天里，她的每个夜晚都被硬生生地切成6段。 “肥猪一天喂四次，早上挎完栏(清理完猪圈)喂一次，上午10点喂一次，下午3点半喂一次，晚上9点喂一次。母猪一天喂三次，人吃完饭就喂它们。” “大肥猪的料118元一包，中肥猪的125元，老母猪的130多元。” 说叨这些养猪经，吕翠芬的熟练程度不亚于小学生背唐诗。她负责照顾老母猪和小猪，姜玉强负责肥猪的饮食起居。 上午10点，记者跟着姜玉强来到北屋喂肥猪。这些猪看到人来喂食，开始躁动起来。100多头猪伸着脖子嗷嗷地叫，过道两边的噪音震耳欲聋。姜玉强丝毫不以为意，从袋子里舀一勺饲料，再往猪圈前的食槽里撒一溜。接一桶水，往里倒一勺饲料，走路间拎桶的手抖动着小桶，待靠近要喂食的栏边，就把已经混合得差不多的“湿饲料”再那么倒一溜儿。 “肥猪和母猪的喂食都在白天，累点就累点。但是最熬人的就是摆弄小猪，熬死人了!”据吕翠芬描述，一窝小猪出生后的 10天里，她的每个夜晚都要这样度过：晚上11点10分，刚睡下1个多小时，听着小猪“喊饿”的叫声，她摇晃着身体来到南屋的母猪猪圈，打开两个圈间的挡板，急得乱窜的小猪急不可耐地扒向母猪的乳头。待一帮小猪都安静地呼呼吃奶后 ，她再去过道对面的猪圈里，重复一遍这个过程。10分钟后 ，她再把一只只小猪赶回了自己的圈中。 起来，睡下;睡下，起来……对于普通人而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好眠，被硬生生地切成了6段。 这些摆弄小猪的活儿是吕翠芬自己揽过来的，她知道丈夫睡眠不好，夜里起来一次就再难以入睡了。“冬天都是合着衣服睡，夜里那么冷，从暖炕上下来穿穿脱脱的肯定会感冒……”她说，“要是把小猪和母猪放在一块，母猪翻个身，小猪很容易被压死。”这时她说起前两天被压死的一只小猪，现出懊恼的表情。 幕后故事 年赚二十万，老夫妻独立支撑 姜玉强和吕翠芬去年靠养猪赚了20万元，一头猪赚500多块钱，看上去挺可观的，但一个关键的地方是，吕翠芬和姜玉强没有雇人。 姜玉强和吕翠芬去年靠养猪赚了20万元，但是在日本留学的儿子对吕翠芬说，不用这么辛苦，雇个人时，她却笑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：“你快算了吧!” 因为吕翠芬觉得，他们就是赚这个“力气钱”：这两天六块八一斤的收购价，一头220斤重的肥猪能卖大约1500块钱;一头猪出栏前得吃8包饲料，每包料120元;不算老母猪分摊的钱，不算小猪专用饲料的那部分，不算疫苗、药品的费用，成本就得960元。一头猪赚500多块钱，看上去挺可观的 ，但一个关键的地方是，吕翠芬和姜玉强没有雇人。 “赤山村有个猪场雇了一对老夫妻，不清理猪圈，光喂喂猪一年就要二三万。”吕翠芬说。 去年猪价飙升，最高卖到过10块钱一斤的好价钱，吸引了不少人加入到养猪大军。而今年的行情并不好，一路跌到了六块七八。就在外面的那个富水河大桥上，这两天不时会有车拉着村民卖掉的老母猪疾驰而去。而姜玉强和吕翠芬没有在行情不好的情况下卖掉老母猪。他们做的，只是尽量平均母猪下崽一窝与一窝间的时间，“这样赚和赔都可以平均着来”。 北屋客厅里，吕翠芬拿着一部新款的 HTC 手机。照片上面的儿子一身火红的带帽卫衣，流川枫式的帅气发型下，眼睛弯弯地笑着。这是他前段时间从日本给姜玉强和吕翠芬寄来的礼物。“他刚去日本那一年，打了两份工，没叫我们花一分钱。说将来把我们接到日本去玩……”碍于语言交流不通，吕翠芬并没有多大意愿去日本。但是儿子的许诺，却让吕翠芬提起一次，就开心地笑一次。记者感悟 脏与累朝夕相伴，养猪人冷暖自知 养猪人和猪打交道，是以年计的。而体验，只能是以天计。从一天的凌晨4点到第二天的凌晨4点，其中的86400秒就算被一帧一帧地放映出来，也只是24小时而已。但是当吕翠芬那句淡淡的“第二天睁开眼，又是这么一圈”吐露出来时，记者感觉到，把这样的劳累一天一天的进行下去，度过一年，度过10年，才是他们生活和感受完整体现。 因此，记者问了村子里种地收入的微薄，种葡萄的辛苦，医疗保险和养老金的缺失，猪市价格的过山车……当他们这份养猪难融合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，每天经历的脏与累就有了一层“必须坚持下去”的色彩。或是苦，或是涩，亦或还有一份对养猪事业的热爱，冷暖自知。说有意义也有意义，说没意义也没意义，就像吕翠芬说的，“每个行业都不容易。”姑且是了解一下我们嘴里那块肥肉的源头生活吧!相关新闻 8月中旬以来猪肉价格涨得快 据新华社全国农副产品和农资价格行情系统监测，与前一日相比，8月19日，禽蛋价格上涨;水产品价格以降为主;蔬菜、食用油、肉类价格微幅波动 ;水果价格稳中有涨;成品粮、奶类价格基本稳定。 猪后臀尖肉价格持平，猪五花肉价格上涨0.1%;牛腱肉、牛腩肉价格上涨，去骨鲜羊肉、带骨鲜羊肉价格下降，波动幅度均未超过0.1%;普通鲜鸡蛋、白条鸡价格分别上涨0.6%、0.1%;花生调和油、纯菜子油、纯大豆油、纯葵花子油价格下降，大豆调和油、纯花生油价格上涨，波动幅度均在0.3%以内;监测的21种蔬菜中，8种价格上涨，7种价格下降，6种价格持平 ;鲤鱼、草鱼、鲫鱼、带鱼价格分别下降0.4%、0.2%、0.2%、0.1%，罗非鱼价格上涨0.3%。 监测数据显示，端午节过后 ，全国猪肉价格整体呈微幅下降走势，8月份以来全国猪肉价格止降趋涨 ，8月中旬开始涨速有所加快，目前价格已超过端午节期间价格。与相比，8月11日，猪后臀尖肉、猪五花肉全国日均价分别上涨0.6%、0.5%;与8月11日相比，8月19日，猪后臀尖肉、猪五花肉全国日均价分别上涨0.8%、1.1%。目前，全国猪肉价格远远低于2011年同期，8月19日价格同比降幅仍在25%左右。据新华社 生猪价格反弹可能持续到明年 在连续三个旬度负增长之后，猪肉价格开始逐步企稳。国家统计局8月15日发布的50个城市主要食品平均价格变动情况显示，7月21日到8月11日，猪肉价格出现了连续两个旬度的正增长。专家预测猪肉价格有望在四季出现小幅回升，但是趋势性反弹还要等到明年。 卓创资讯农产品分析师姬光欣说，“在四季度初也就是9月份时 ，随着气温逐渐降低，大中院校开学潮，以及双节日效应的拉动 ，猪肉的下游需求会有所增长，届时猪肉价格或出现小幅回升。”不过猪肉价格要想出现明确反弹恐怕还要等到明年。 猪肉龙头企业广西扬翔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秘书杨锐武介绍说，产能实际上还有释放空间，所以不存在供不应求的问题。年内猪肉价格很难出现特别高的上涨，除非有很大的疫情，造成大量屠宰母猪。 按照杨锐武估计，今后毛猪价格应该会在每公斤8元至9元左右维持较长的时间。如果没有疫病的话，下半年猪市场的运行还将维持微利状态。长江证券农产品行业分析师陈志坚也认为，从头猪盈利水平来看，当前大部分生猪养殖主体处于盈亏平衡点或进入亏损阶段，能繁母猪存栏量处于高位，猪价反转时间点将在明年。 |
